于是说:“妈你看,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三餐护士也会送过来,你在这儿也没事,赶紧上班去吧,好吗?”
“你是想让我去上班吗,你是不想我再跟前碍眼,算了,我管不了你,让祁宏放自己来管吧!”苏向雪真是气坏了,说着背包一拎,真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祁振扭头看了她一眼。
他这母亲,干部家庭出身,一辈子顺风顺水,受不得一点委屈和挫折。上辈子父亲去世后,他沉迷赌博,很快就把家产给败光了,一家人租了个破房子住,才住了两天,她就走了,后来他才知道,她改嫁给父亲的老战友,给别人当继母去了。
虽说根源还是在他自己,如果他不去赌博,以祁家的底子,一家四口安安稳稳过富足的日子,是完全不愁的。但只要一想到,要是苏向雪不走,就能帮衬着操持家务,带孩子,唐粒出去打零工就会轻松许多,也许就不至于年纪轻轻就熬坏了身体,祁振内心终究还是有些怨气的。
这辈子,他自然不会再搞得倾家荡产,可午夜梦回,难免也会想,万一家里出点事情,他的母亲,是不是也会像上辈子那样,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
没过几天,尹巧芬回来了,倒是挺自觉地也上医院陪了一夜。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听说祁振也在这一层住院,回家炖了一大罐骨头汤送到医院,给老太太分了一小碗,给祁振却送了一大搪瓷缸。
也是巧了,她送汤过去时,刚巧祁宏放夫妇过来看儿子。祁厂长为人豁达温和,倒是笑呵呵地道了谢,苏向雪却是阴沉着脸,连理都没理她。
尹巧芬哪能猜不到苏向雪的心思,他们这样的人家,找亲家那都讲究个门当户对。
本来尹巧芬也不敢妄想跟厂长做亲家,可现在不是祁振在追着唐粒吗,尹巧芬的心思不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