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唐粒看到,盛主任气呼呼地指着冯军浩的鼻子骂了几句什么,然后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校门。
“你跟他说什么了?”唐粒有些好奇。
祁振从后视镜里看了跟鹌鹑似的缩在那里的唐玉,摇了摇头。
唐粒也就不问了。
车开到机械厂职工大院门口,唐玉慢吞吞下了车,扭头看着车里的唐粒欲言又止。
唐粒下车,把一包药塞他怀里,说:“放心吧,你这野小子的事情,我才懒得往外说呢。”
提心吊胆了一路的唐玉,暗暗松了口气,甚至都没去在意唐粒喊他野小子的事情。
虽说他其实没有打架,现在也不用给别人赔偿,甚至盛主任出于自己弄错了而冯军浩家里又没有钱的原因,还提出由他出钱赔付医药费,只不过被唐粒婉拒了。
所以按理说,他是没什么好心虚的。
可半大孩子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要他打了别人,家里赔点医药费,他也不过是被父母打骂几下,可要让人知道,他被人打,还长期被人敲诈勒索,他会觉得比打人还要丢脸。因为那样的话,可能人人碰见他都会说一句,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宿舍大院里的孩子可能也会笑话他,这显然是他更不愿意面对的。
难得地,在唐粒转身上车的一刹那,唐玉还藏在喉咙里、细声细气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