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这次没有拒绝:“好。”
城郊外的河道是绕城一圈的,过河便是城外的农庄户。
曲安溪换上了那日穿的翠调的衣服,谢韫亦脱掉了那身皇子的黑金底纹衣服,穿上了那件白色的温和了许多的衣袍。
从临芳府出来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曲安溪踮着脚,穿过河道中间的那道小桥,向那边的谢韫招手,“过来吧。我在这边扶着你!”
谢韫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地从“桥”上过去。
比起之前曲安溪的小心翼翼,谢韫表现的毫无所谓。
但越是这样,越显得曲安溪像个废物。
然而看着谢韫那依旧乖巧的脸蛋,曲安溪最终把他的此类行为归咎为孩子大了有了叛逆心理。
“回去洗衣服的小丫鬟总该要哭了。”曲安溪有些心疼地看着谢韫脚边的泥,内心无比感叹道,偏生这位七殿下就没有别的衣服,那身贵重无比不能穿过来,就还剩下这身白了。
谢韫低头看了自己脚边的泥,轻笑了一声,“走吧,顺着河道,过了那道梗该是京郊外的村户了。”
曲安溪不可思议地看着谢韫。
这些日子来,谢韫的笑少的可怜,今日不知哪里戳中了他的点,居然就这么笑了起来。
“你笑了。”曲安溪也跟着谢韫扬起嘴角,她似乎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或许原本就该是那样平静地,但也有情绪的。
“不奇怪。”
下午难得没有什么阳光,顺着田埂听着流水声。
“今年的收成也许会更好说不定,我们似乎来错了时间。”曲安溪看着那边长势良好的麦苗。
谢韫却道:“不会来错,在城墙上蹲的久了看得就多了。”
曲安溪觉得自己好像是小看了这位初见冷漠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