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海是太子太傅, 文人,在某方面的确有些傲骨,这点曲安溪知道, 可往往是身居高位的人,会助长他们这份所谓的傲骨。

在面子与尊严之前,就连性命也没那么重要。

傅山海虽然人品过关,但那些臭毛病他是摆脱不了的, 修学之人在于天赋在于品性, 谢韫这般让皇帝开口, 无非就是折了他的面子。

“我听闻太傅大人收学子有个要求, 那就是品学过关。”曲安溪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筷子。

傅山海表情不悦, 似乎不是特别想和这位声名狼藉的二小姐说话,连语气也是淡淡地:“殿下怎知臣的来意,全然非陛下的意思?”

曲安溪对他的某些小动作并不多加在意, “我说的可对?陛下如今在场的意思, 不就是让太傅大人收了七殿下,但七殿下又是个没有受过教养的,你怕玷污你的名声?”

曲安溪□□裸地, 毫不留情地将这些所谓的虚伪面子揭开, 然后又婉转地给他一份面子, 语气淡淡:“太傅的意思我和阿韫并非不知晓,若是我空有这几十家的底蕴也尚不会选择因为权势而让一个寂寂无名的人拜入自己的门下。”

谢韫必然是要进傅山海门下的,太子太傅名义上说的好听,但现在秦家一家独大, 朝堂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就连站在这里一丝反驳的情绪都不能有。

“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太傅的为难,我自然是知晓的,不如太傅大人且回去耐心等待,亦或者这几日来临芳府考量我家阿韫,看看他是否让你有那份教的心力?”曲安溪顿了顿,抛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若是不可,就由着我和阿韫亲自去陛下承罪,若是可,就像这一方赌局,你是陛下亲自开口,自是不用担上莫须有的罪责。”

谢韫眼神微闪,他背过曲安溪,看向傅山海的眼神极其的意味深长,那眼神真的与谢修执像极了,不,不完全像谢修执,而是多了一份从容和冷静。

传闻中两位声名狼藉的殿下,倒也不是传闻中的那般废物。

宴会上,傅山海特意来此附近,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两位交谈,不知是否有收谢韫的打算。

傅山海对上谢韫那双深到看不透的眼神,在看他一眼之后,又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变得人畜无害的靠近曲安溪,语气温柔:“安溪,你真的有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