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被我宠坏了,县令大人勿怪。”

男人面色不虞,但表面上还需要摊着礼貌,“这,别都站着了,东西都给殿下备好了。这不知是哪里来的人上奏我们安祁县,当真是居心叵测。”

谢韫不动声色,眉间表情淡淡,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带上了一些笑容:“大人无需担心,本殿只是受秉父皇的旨意来的,若是没有问题,父皇自然会追责那上奏的人。”

县令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都说着新上来的皇子是个草包,还被陛下点名送进的太子太傅的名下,现在看来,果然只是点名送进来的草包罢了。

谢韫跟着身边的人领到大堂。县令立刻坐上了上座,让谢韫和曲安溪坐上了侧座。

按照礼法和祖制,一个小小的县令,是必须要给谢韫这个皇子坐上座,而自己站着的,只有谢韫开口,他才可以坐。

曲安溪坐在谢韫的手边,压着声音,道:“这县令当真学过礼法?”

夫妻间的小动作,县令也就当看不见了,立刻吩咐人将账本和这些年安祁县的东西筹备来。

谢韫淡笑:“不用追责。”

他不在意这坐次的安排,但既然今天是来找茬的,自然是要显得自己好糊弄又不好糊弄,越是猜不透才越无法拿捏。

“老爷,东西拿来了。”送上门的小厮表情认真,然而陈和忽然怒斥:“蠢奴才!给我做什么?给七殿下!”

那小厮被斥责地莫名其妙,但还是走到谢韫这边,将一众的东西呈了上来:“殿下,这是近年来的账本和记录。”

谢韫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放着吧。”

那小厮抬眼看着谢韫,后者目光温和,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是那边的老爷神色不太正常。

曲安溪看着这场戏,不由得扬了扬唇角,专心致志地玩着自己的袖口的黄色的小花和丝带。

谢韫打开账本,仔细地看着,翻着页,期间大堂里没有人说话,周围安静地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