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许久,即使皇帝有驱赶之意,可紫金殿里的人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无人遣使这位皇太子离开。
“父皇说的对,儿臣的确什么都不如,但父皇,圣贤有云:‘养不教,父之过’,这些年儿臣也算是兢兢业业,反观二哥和七弟……”说及此,谢凛兀自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话:“二哥的心思从不在朝政上,自小把他当女儿养大,现在的母后还着急怎么纠正他这个喜欢穿女装的坏习惯,至于七弟……在宫外十几年,噗嗤。”
谢韫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威胁最低的,可这位父皇却偏偏扶持起了那个令人厌弃的女人的儿子。
明明当初说的死生不复相见是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可如今反悔的依旧是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
扶持之后,不仅把他接触了许久的曲家小姐嫁了出去,如今已经撤去他入朝听政的资格,加之禁足一个月。连旁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谢凛目光冷冽,自己的父皇从来都是一个追求极致权力的人,他不爱别人与之共享权力,当初设立他为太子,也不过是为了除去沈家和元妃那一势力得到自己母妃这边的助力罢了。
皇后孤家寡人多年,皇帝却一直保留着她的后位,纵使半年不踏进皇后的朝凤宫。
谢凛内心自嘲的想,谁明白,谁又明白,自己的父亲是天下最薄情寡义之人,皇家虽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但从未有人能亲手斩杀自己所爱之人,流放爱人的儿子,他不是不爱,他只是更爱自己和权力罢了。
谢修执不语。
“父皇你放心,您向来不喜欢七弟,但作为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次的安祁县之行,儿臣会让他有一个不错的旅程。”
谢修执的笔一顿,批的折子顿时被墨迹染了一片。
“看,父皇,你批的折子都花了。怎么不小心一点。”谢凛笑了笑,转而又恢复到了平时言笑晏晏地样子:“来人,孤给父皇准备的参汤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