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选?可我为什么不姓李也不王,却姓陈?”陈子澈看着他娘,一字一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王婶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攥着的手心里全是汗。忽然她松了一口气,“你听娘慢慢说。”她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
“你外祖是陈志光。当年是滦州巡抚。后来因贪污获罪,陈家所有男丁被斩,所有女,女眷沦为官、妓。”
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王婶只觉得满心凄凉。
陈子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娘。怎么竟是这样的事。
被陈子澈的目光盯得有些难堪,王婶继续说道,“我十七时为、妓,后来被卖至州府青楼,遇到你爹。你爹替我赎身,把我抬为妾室。第二年就有了你。李家的主母育有一嫡子。当时李家只有两个男孩子。我察觉到李家主母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们母子两呆在李家只会招人记恨。我便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索性带着你离开李家,逃至余阳。”
“家道中落。我堂堂巡抚之女竟然沦落为、妓,实在无颜面对先人。因此一直用了化名,只让你改了陈姓。”
陈子澈听了王婶的话,久久没回过神。小时候他问娘,怎么不见爹来找他们,娘只告诉他别问。他以为爹不要他们了,长大后便不再提起这些让娘伤心的事。没想到这里面的事竟是这样的错综复杂。
“娘,我爹,我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婶闻言,看了儿子一眼,嗤笑一声,“一个只会流连勾栏瓦舍的浪荡公子罢了。”
“要不是家里有个母老虎镇着,那还不知道能娶多少房小妾。”
起初,她也是有期望的。期望这个替自己赎身的李家公子能好好爱护她。她便和他做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没想到,她被抬进李家一个月,她以为的天命之子便继续流连青楼。甚至,连家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