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客人有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很是年轻的样子,是丈夫的高中同学。
我在记忆里恍惚地,有那么点印象。
听说他已经是一所神学院的高级教师了,这次来是想跟丈夫谈工作方面的事情。
他总是笑眯眯的,也很活泼,很擅长说笑话逗我笑,话里很是熟稔地说着“宫野尾小姐还是那么的美丽”之类的话。
女人都喜欢这些赞美的语句吧,比起叫“夫人”更喜欢被称呼“小姐”这样年轻化的名字。
如果他没有这么帅气绮丽的容貌,这样说话在丈夫的面前这样说难免显得轻挑。
但我的丈夫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么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类似一种不领情。
平常的话我会礼貌地回答“多谢您的赞誉”,但是我不吃药的话脑子就会笨笨的,不是很能理解,给他倒茶就已经花费了我所有的知识点。
最后我只是在旁边漫不经心地“嗯”了几声,想着什么时候他们都走了再去冰箱里拿点血液锭剂。
丈夫和他又在聊一些就职的问题,寡言少语却心思敏感的丈夫总是想带给我安全感,致力于无时无刻告知我他在哪里做什么。
动机只是出于怕我觉得寂寞。
或许他们之后还会在某个咖啡馆谈更细节的问题,但现在他又是那么认真地,想要让我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我不意外,在丈夫的社交圈里,估计都有传闻,他有一位体弱多病、身体虚弱、头脑迟钝的清秀妻子吧。
只要是男人,说到这里都会摆出或多或少的羡慕情愫。
多好呀,永远娴静地在家里像大和抚子一样等待着丈夫回家的妻子,不那么聪明,情商也不用那么高,没有多舌的朋友,只要抬起头,就是安静倾听的姿态,吃得很少,皮肤也冰冷而苍白。
但只有我知道,每次他低声地一边把今天带回家的鲜花放在我身边,一边说着今天上班的事,说着说着,就会沉默地久久不言语,握着我的手,深深地低下头去,痛苦而寂寞地闭上眼。
上班显然没那么有趣。
但哪怕只是我多说两句回答的话,他就会开心地拥抱我。
“夫人这样,有去看过医生吗?”客人说完学校的建设情况,目光移向角落里看奢侈品包包图册的我,礼貌地问。
丈夫沉默了片刻,“有带她去德国看过,医生说……,她……在德国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