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和香松混杂在一起。
我在地下室的柜子旁也闻到过这种烟草的味道…应当是主人珍藏置在箱子的角落、贵客来的时候才命人拿出来招待的珍品。
能够让旧公爵这样顽固性格的血族邀请来宅邸里谈话的,一定是非常信任、或者说单纯想要真挚地谈合作的对象。
吞云吐雾的时候,说出野心和挑拨的话,对毫无表情的客人抛出橄榄枝——应当是这样的场合使用的吧?
这样挑拨离间、冰冷地利用的事情、感觉不太像丈夫能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他好像一直都很正直。
如果要他利用什么身份去做什么事情,总觉得非常难想象……
“快到时间了,我们要回去了……”自说自话地,丈夫低沉地开口,我的思绪也被搅乱。
他把沙发上的小金鱼毛绒抱枕放在我的怀里。
站起来的丈夫转过身去,看向一旁站在阶梯上的客人,“我会把笼子留在这里,等会儿你自己带走,高专那边…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请你看着处理吧。”
客人站在阶梯上俯视着笼子里虚弱的蝙蝠,倚着栏杆,缓慢地开口:
“欸,好感动,七海居然是偏向我的吗?我以为你会把它留给邦德的……这样的结果,他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都没差,你也知道会留给你,不然你就不会这么早来了。”
丈夫折叠转换器,身影在黑暗中看不清晰表情,“邦德会长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复仇都无所谓,维妮娜的事情让他伤心愤怒,却不至于失去理智,和旧公爵的决裂是几天前就默许的事,我的处理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告诉他的吗?旧公爵转化维妮娜的事?今天、还是昨天?”客人问道。
可怕的敏锐度。
丈夫修指抵着眉心,兴致缺缺地回复:“大概吧,谁能想到他这么贪婪,跟我谈背叛血猎的合作之前,就这么着急着做计划外的事,不过也差不多,刚好我需要一个借口来做事……”
说着,他转过身来,谈到这个话题时本能地蹙眉,眉眼间露出有些厌烦倦怠的表情,显得格外冷峻。
“我叫邦德来只是为了善后,跟着我来的两个猎人有点麻烦…遗体不太好在一堆血块里找到,需要拼凑什么的,血猎协会不太讲究严谨和整洁的现场,大概是想要起到震慑作用…我不太能理解…所以打电话叫他来认,他的下属…他比较清楚吧。”
对于杀戮之类的事情,丈夫并不是热衷其中的人。
“是啊……”客人似笑非笑地,看上去心情已经恢复到了来的时候那样的风轻云淡:“还是做我们咒术师好,不是吗?”
丈夫看向我,语调毫无波澜地回答客人的话:“反正都不太好,你是想这么说吧?”
“哪里这样,”客人轻声,“还要看情况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