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呀…怪不得要用这样古怪的含笑语气说话。
我只当他在开玩笑,心里对那个人的好奇消解了大半。
婚后再去想别的人感觉怪怪的,从头认识的话,那也是丈夫占着最强盛的先机呀。
总是疑神疑鬼,眼前这个人比我还要没有安全感。
“怎么又说怪话,那我现在不认识他了…”
揽着他的脖颈,我拖着长调:“如果不要我被抢走的话,就要好好地抓住我的手哦。不用紧紧地永远不会分开的力气的话,我就会像轻盈的风一样飘走——”
他没有说话,静了片刻,双手轻轻环在我的腰间,低着头看着我的长睫。
微垂的目光澹静,像蘸了糖霜的月光。
我感觉到他恍若静止的宁和与平淡,又黏稠厚重到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总是带着幅度微笑的浅笑的他此刻的表情如此宁静,专注的、在想什么郑重的事情般的。
某一瞬间,他露出很是疲倦的目光,割裂的脆弱像转瞬即逝的流光,好似眨眼时泛起的错觉,又有某一瞬间,他低着头的垂眼表情是空白而无法表述的。
我觉得他这个时候有着认错或者寡淡如水般悔恨的可怜感,但我又没想到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或许只是没有做好想要做的事情吧……在我的视角里,我的丈夫一直都有着沉重的负担,只有他想让世界上的诅咒都消失的善良信念是无法动摇的。但此时……我又不那么地确定。
因为他看上去处于一种略微出神的迷恋状态。
“我……”
他动了动唇,想要轻松地承接什么庄重的誓言般,眨眼的瞬间,澄澈冰凉的紫色流淌过。
合拢交合的手抵在妻子纤细的腰背凹陷处,力度轻得像一环轻轻的纱布,
过了一会儿,窗外的竹林落叶簌簌,看着我,他的话转换为像在自言自语的呢喃,沉闷而无法剖析,我甚至听不太清。
“怎么办呢…梦光…”
我微微偏头。
丈夫从来没有用这样沉重的语调说过这样的话,他仿佛总在心里有着对未来的计划,紧密的仪器丈量般规制着对信仰与信念的严格度。
如果说支撑他离开神学院创建今天的事业的是什么,应该是某种异常宏大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绝对善念——在这样的念头下,做什么都是亟待前进的。
是工作的事情不顺利吗?
……
指导建议什么的,我也没办法给出来。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啦……
出神地想着时,颈边传来微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