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沉面无表情的回望过去。

舒玉率先移开了视线,他闭了闭眼,快步的离开了。

凌西沉眼神闪烁了几下,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舒玉会对他出手,都做好迎战的架势了,结果对方又收回了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搞什么,自己没得罪过他吧?

不就是向他讨要了下小鸟,不至于这样记仇吧?

小鸟要是机灵些,就该舍弃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主人,找个温柔和善些,待鸟好的。

比如……他。

手下传来一声明显的咔哒声,盒子的卡扣竟然硬生生被凌西沉掰碎,裂成两半。

从中倏地掉出来一只湿漉漉的白色毛团,连带着几块碎冰,正正落在凌西沉的掌心中。

白白的绒毛被水浸得又湿又透,触手一片冰冷,正在凌西沉温暖的手心里,虚弱的喘息着。

脆弱又弱小的生命正费力的呼吸着,胸口细微的上下起伏,蜷在男人的手上不停颤抖,拼命汲取热量,来抵御侵入骨子里的寒冷。

凌西沉像是被巨大的惊喜和惊吓砸昏了头,愣怔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惊喜的是朝思暮想的小鸟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惊吓的是小鸟的状况看起来并不好,整只鸟被冰块冻的近乎神志不清,本能的瑟瑟发抖着。

凌西沉着急忙慌的用袖子擦拭小鸟身上的水,可那冰水好像源源不断,沾在羽毛上怎么也擦不干净。

凌西沉只能将他放在自己最温暖的胸口处,期盼着用体温将他暖和过来。

湿冷的水染湿了胸口处的衣襟,凌西沉的眸色也随之暗沉下去。

那个一直在皇帝面前蹦哒的道士竟然残忍到这种地步,竟然忍心折磨这样一个羸弱的生命,若不是自己心血来潮从他手中把木盒子抢过来,小鸟还不知要受多久的罪,说不定会生生被冻……

凌西沉不想去想那个沉重的字眼,这个字不该放在可爱的白团子身上,应该放在手段残忍的道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