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床边的少年并未给他回应,听到这话,只是把脸又往里侧了侧, 摆明了不想理他。

少年在这顿“惩罚”中似乎变得收敛乖顺许多, 像是个精致的却又过分安静的人偶,绯红的眼尾和肿胀软烂的唇瓣彰显着就在刚才,两人还进行最为亲密的接触。

可少年对待他的反应, 却像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极尽冷漠和疏离。

陆沅忽然有些不确定, 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明明得到了求之不得的人,为什么心中还会涌起空荡的感觉?

他不禁想起纪星昀在最开始同他说得话——他如果想离开的话,远不止这一种方式。

陆沅所获得的绝大多数力量, 都被用来屏蔽那位会将纪星昀带走的…人。

他用来困住金丝雀的囚笼天衣无缝,绝没有半分让其逃脱的可能性。

可少年在说这话时的表情和神态却不似作伪, 仿佛只是在对他诉说着某种事实。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也让陆沅心里充满了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

在这古老的宅子里, 天色好像黑得异常快。

在纪星昀还未反应过来时, 依稀能望到一点昏黄的天空已经被闪烁的繁星所取代。

他伸出手指轻碰了一下嘴唇,浮起的刺痛让他嘶了一声,“属狗的吗?”

不用特意照镜子去看, 都知道自己会是一副什么凄惨的模样。

所以也不用特意跑到洗手间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对着伤痕累累的唇瓣狠狠擦了几下, 洁白的纸巾转眼沾染了几点刺目的红。

有血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