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很知道分寸的,假惺惺地表示愿意去小厨房待着,一般宫里送餐也不可能丁是丁卯是卯,算得严严实实,总会有些多余的,以防主子们意犹未尽,尝了还想再尝。
太后当然不可能让小姑娘去那种烟熏火燎的地方就餐,说她远来是客,欢迎都来不及呢。
顾锦荣只能承认,内心微觉遗憾,她倒宁愿跟下人们在一起用餐,好歹不用讲究仪态风度什么的。
皇太后上了年岁的人,肉食轻易克化不动,除用了半碗粳米粥,便只拣了两只虾饺,萧逸对那碗鹿肉似乎亦兴致缺缺,下剩的全进了顾锦荣肚子。
柳嬷嬷诧道:“殿下不是最爱鹿肉的么?”
顾锦荣筷子一抖,差点咬着舌头,果真么?那他怎么全叫自己吃了?
萧逸淡淡瞥了眼,只道:“今日脾胃有些不调,还是清淡些为宜。”
柳嬷嬷便不说话了,只一双老眼机伶地望着。
皇太后并不在意这等小事,倒拉着锦荣闲闲问她跟母亲薛氏在王家村生活的情况。
锦荣很知道萧玉璋吹的耳边风,她这厢也不甘示弱,越性将薛氏的境遇说得再凄苦些——若她打听得没错,皇太后昔年随父兄流放并州时,亦以种地开荒为业,其中艰辛自不消说。
太后叹道:“你娘倒是个有韧劲的,只当初这般难熬,何不另寻个依靠?连累你也跟着受穷。”
锦荣目光澄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母亲常说,人若无情,与飞禽走兽何异?漫说当初家父只是传闻失踪,并未见到尸首,即便真个遭逢不测,臣女想母亲也不会轻易改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