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护卫得了陈晚照的允许终于站起身,他瞧着冲进去的几人,揣测道,“侯爷,那李鹤小贼谋反叛变了?”
陈晚照听着迷惑的看了眼凑过来的年乐安,“怎么,区区一个李鹤能反叛什么?”
“那……是他做了什么欺君罔上之事?”
陈晚照闻言轻笑。
“他做了什么,等大理寺的人出来想必就清楚了。”
许是楚徵的形象在这些护卫心中委实太过高大耀眼,陈晚照这般说后,侍卫们依旧以为侯爷定是在谋划什么深不可测之事,所以他更加严密地看押刚刚捉拿的犯人。
楚徵这会已经心平气和了许多,他走到陈晚照身边。
“你可知你今日闹了这般大的动静,必将惊动到皇上。当初陛下登基便是靠的军中拥护,你如今轻易带着众多侍卫在京中横行,且不说一路上惊动了多少人,若是惹得陛下忌惮日后行事恐会艰难。”
陈晚照扫了眼四下,见无人注意才低声笑道。
“既然当初老夫人给我,便是我可以用,你的话确实有道理,但是楚徵,你平阳侯府并没有那么孱弱。”
今日圆月微缺,天上星河密布,楚徵望着眼前这个笑的畅快自在的自己,却不自觉的走神起来。
他从不会这样笑。
自楚徵有记忆的时候,父亲母亲便已是相顾无言了,他们还是在一起,但是从不一桌吃饭,也不谈心笑闹。
曾经他以为人与人相处便是如此。
是以他也习惯了寡言沉默,习惯了不苟言笑,便是从前得胜凯旋,又或是后来喜得骨子。
但是陈晚照却不是,便是她得知自己死期将至的时候,似乎也从未有过过分的忧愁。
她还是能肆意吵闹,又或是言笑晏晏。
有时楚徵想问,问她对于离开自己这件事,是不是从未有过半分不舍?
——可他又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