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药罐子……这会儿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更不知道俞寒洲为什么要笑……只是傻乎乎听从本能、跟着学而已。

懵懂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个大聪明、小祖宗。

俞寒洲心下默默摇头,示意不远处端着竹浮雕盒子的暗卫退下。

他不动声色地收了笑意,俯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雪色双颊上那两湾小巧的酒窝,片刻后方伸出手……

粗糙的指腹轻轻碾过了酒窝的正中心,显出一个小小的坑儿来,又缓缓消失不见。

馥橙正跟着俞寒洲笑,见状狐疑地眨了眨眼,笑意也跟着咻得藏起来了,慢吞吞道:“你碰我做什么?”

他说得骄矜,打量人的样子还带点傲慢,看着就娇气,不好接近。

俞寒洲却注视着他这副模样,低低问了一句:“你拿了我做的灯,又昧下了我的折扇,本相观你讨喜,碰一下也不可?”

馥橙闻言微微睁圆了眸,紧张地在披风下捏住那把折扇,犹豫道:

“嗯,那……那算了吧,我不计较……毕竟你觉得我好看,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下次不能随便摸我。”

俞寒洲低低笑了一声。

他弯下腰取过馥橙手里的灯,又拿出火折子,将灯里面剩下的灯芯一一点亮。

馥橙好奇地看着,就见那十多个灯芯亮起来之后,本是简洁大方的琉璃灯表面,竟印出了各种各样精致的图案。

宫灯缓缓旋转,俨然和听说过的走马灯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