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正整理衣物的侍女闻言,忙走过来回话,恭敬道:“回世子,东厢房是宰相大人暂居之所,大人每回来皆宿在此处,便备了常用的衣物。”

“噢。”馥橙看了一眼衣柜里另一边属于自己的衣服,跟俞寒洲的紧紧挨在一处……直觉总有些异样。

他问:“为何不给我安排其他住处?俞寒洲的屋子,我占了不好吧?”

“回世子,这是大人的吩咐,奴婢也不知的。”侍女有些歉意地福了福身。

“嗯。”馥橙抬眸慢吞吞地扫了一眼室内,这才发现,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人住过的痕迹。

俞寒洲的被子枕头,俞寒洲的茶杯毛巾,俞寒洲的书和挂在墙上的亲笔字画,乃至于另一只衣柜里墨色的亵衣和备用的朝服……

他这是直接住进了俞寒洲的私人领地?

若是只住一晚,也用不着把他的日用品衣服什么都搬过来吧。

馥橙捏着麒麟镇纸的尾巴,蹙眉不说话。

春喜努力平复了心情,回身一看,却见少年秾丽惑人的雪色容颜半埋在披风毛领里,细眉蹙起,看着有些忧愁。

她捏了捏手,轻声细语哄道:“世子困了便睡吧?许是时间紧急,俞相不便安排。”

馥橙正琢磨着俞寒洲的用意,闻声迷茫地看了春喜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有些迟疑地开口:

“他今晚不来吧?”

侍女道:“回世子,大人说了晚些时候过来歇着,世子不用等。”

“那我不住这里了。”馥橙眸色恢复了清明,骄矜地开口,“要么你们给我另外收拾个屋子,要么送我回画舫,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