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想,热水是叫了,衣裳也备了, 宰相却在里头不过待了一刻钟, 便径直出来了。
伺候的侍女见男人衣裳下摆和衣袖尽湿了一片,神色寡淡不喜不怒, 也没敢说什么, 只跪了下去恭敬询问:“大人可要换身衣裳?”
“嗯。”俞寒洲已然坐于桌边, 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之前做的膳食都摆好了, 没有他的吩咐,也没人敢动。
侍女福了福身,道:“奴婢这便去东厢房取衣。”
相府总管唐青枫前几日被派去城郊的安和堂管事,今夜办完事也赶了回来,就等着伺候。
见俞寒洲坐下,唐青枫忙过来斟酒, 倒了一杯后又退了一步,转头示意侍女退下, 方躬身道:
“大人, 京郊安和堂一切顺利, 流民们皆妥善安置了, 也各自寻了生计, 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独自过活, 不再需要救济了。”
“幼童可入了学?”俞寒洲施施然问。
“都入了。也有些商量着要给大人您立长生碑, 不过属下记得大人之前交代过行事要低调, 便给阻止了。”唐青枫笑道,“大人的功绩,便是没有长生碑,也该载入史册。”
俞寒洲饮了口酒,一言不发。
唐青枫知他不耐烦听人奉承,很快又正色道:“十日前您派去淮水接应流民的车队已经抵达,昨日开始灾后重建事宜,并无太大困难。但陛下派过去的人似乎遇到了一些问题,言初南侍郎也命人送了信回来。”
说着,一封密信被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