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所求相同,那么,在决定追随本相之时,便该有牺牲的准备。包括我自己。懂了么?”
“懂了。”馥橙迟疑地点头。
他有些犹豫地看着俞寒洲,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直觉俞寒洲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他原本应该是什么反应呢?
不安?忧虑?或者,和俞寒洲一样理智?
馥橙眸色慢慢恍惚了起来,整个人看着也有些神魂不属。
俞寒洲一直看着他,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却并没有立刻改口哄他,反而悄悄握了少年的手,一边给他把脉,一边道:
“橙橙那般聪明,其实,周蕴未必及你。”
馥橙闻言不解地看着男人,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都不识字,家国大事,他也不在意。
只是这么想的时候,馥橙总有种违和感,好像他其实不应该这么想似的。
馥橙一时蹙起了眉,沉默下来,有些难受地抬手按着额头。
俞寒洲见状忙伸出手,小心地给他揉着穴位,缓解他的不适。
“橙橙感觉如何?”
哪知馥橙被这么一揉,眼圈却是红了起来。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跳得极快,脑中也反反复复闪过陌生的画面,一时有些惶惑地转头四处张望。
俞寒洲忙将他揽了回去,拍着背哄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馥橙身处幻觉之中,本是不应该受刺激的,但他还未发病时是那般骄傲,又在意自己的才学。
倘若任由他继续这样误以为自己一无是处,甚至拿自己和周蕴那样无关的人作比较,恐怕会恶化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