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我身体太差了。

我一向看得开, 做不到的事就不为难自己, 反正你也给我报仇了, 我也不想再费什么心力, 没有折磨别人的爱好。

你对我挺好的。

比我遇见的人都要好。

你身边也很安静,没有人烦我。我就觉得,待在你身边也挺好的。虽然死了也挺清静,但是你让我觉得,活着明显更快乐。

那天在酒楼……”

馥橙提笔写到这里,停了。

他托着腮, 低头看着纸上墨黑的字,也没有回头去看俞寒洲的神色。

俞寒洲其实比较喜欢骄矜甜蜜的美人, 从男人每次给馥橙选的衣裳装扮, 还有相府主院那些很能培养人性情爱好的设计, 都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一点。

馥橙之前表现得也挺好, 起码真真假假, 骗过自己, 也骗过俞寒洲。

但他真的从来没这么直白地说过纸上这种话。

他这一世活得随心, 想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做了, 也没管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这段感情,他似乎不曾用心去经营。

馥橙突然放下了笔,垂眸看着漆黑的墨缓缓染黑了那张纸。

然而不过瞬息,俞寒洲就将毛笔拿开,那张纸也被抢救了下来。

男人抖了抖纸张,将墨迹晾干,这才俯身捏了捏馥橙白嫩的下巴,笑着问他。

“做什么?写一半害羞了想毁尸灭迹?”

馥橙回头看人。

就见刚刚尚且风雨欲来、阴晴不定的男人,此刻言笑晏晏,眉眼间都是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