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橙慢悠悠说完,便睨了一眼俞寒洲,满眼都是「我看你怎么装」的暗示。

俞寒洲忍不住咳了一声,笑道:“本相这不是,为了不说得那么啰嗦,免得橙橙听困了。”

“我才不信。”馥橙认真起来都很执着,又道,“还有你们离开村子那里,也太简单了。真实情况明明是这样……”

“后来外头战火四起,瘟疫盛行,许多染病的人一路逃难过来进了小山村。

没多久,小山村也跟着闹起瘟疫和饥荒。

男孩偷偷看过的书很多,懂得也多,便劝说村民将患病的人隔离,又孤身进了后山,找到了医治瘟疫的草药,解了村民燃眉之急。虽说并不能根治,可村中情况到底好转了许多。

奈何战火纷飞,没等他们彻底解决瘟疫,村子便被外賊占领了。

贼寇屠村前一日,男孩急中生智,带着邻里几乎全部村民藏身在了放米酒的地窖里,之后又趁着入夜专门走了山路,从后山逃亡,拼死逃过了追捕,才堪堪带着村民活了下来,艰难北上。

北上京城路途遥远,又身无分文,男孩活得很是艰难。

在熬过了整整一个夏秋,步入严冬之后,他终于也染了不治之症。

为了不拖累村民,他选择在沿途一个难民营中留了下来。寒冬腊月,难民营条件艰辛,男孩分到了一处简陋的窝棚,被抬到里面躺着……”

将曾经看到的故事完整地背诵出来,馥橙本该得意于自己恢复得很好的记忆能力,可不知为何,念着念着,他眼眶居然红了。

当初看那盏灯,不过是看个新鲜,觉得有趣,才记得这么清楚。

可如今,将这一切代入到俞寒洲身上,馥橙忽然觉得,他不喜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