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朔早上例行晨吐,只是这次情况严重很多,要不是顾梵深在背后撑着,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扑倒在地,耳鸣将外界的声音堵得严严实实,直到那股呕意下去,严裹周身的壳才被撬开一条缝,祝朔稍微侧头,听到顾梵深语气交焦急,正在询问姚大夫怎么回事。
笨……孕期oga不都这样吗?记得之前去医院,祝朔见过那种刚睡醒就要打针水,脸色白得不像话的oga,姚大夫说都是指标不够,但家里人不同意打胎,强撑着的。
像是为了配合祝朔,顾梵深忽然来了句:“如果打掉孩子……”
“啪!”祝朔抬起手,有气无力在他脸上呼了一下,哑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比这难受的时候不是没有,要是能打掉,祝朔早就动手了,但确确实实狠不下心,这是高阶alpha的血脉,他能感觉到孩子的求生欲。
“不吐了。”祝朔低声:“想躺着。”
顾梵深跟姚大夫打了招呼后挂断电话,脸色难看地将人抱起,祝朔平躺不下,就靠在他怀里,眼睫低垂,裹着层湿漉,瞧着格外脆弱跟可怜。
顾梵深眼中腥黑翻滚,他以为留在小朔身边就是重新开始,可美好不过片刻,现实一遍遍提醒他,曾经的不及时跟自以为是,让小朔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代价祝朔可以忽视,但顾梵深不能,他浑身骨血都在疼,他接受不了在得到后失去,他会疯。
顾梵深下意识收紧怀抱。
祝朔莫名感知到了那股深深的恐惧,抬起头笑了笑:“别怕,很正常的。”
顾梵深一字一句:“不正常。”
只有oga本身不适合怀孕或者alpha信息素等级不够高时才会难受成这样,祝朔在怀孕后的的确确有一段毫无信息素填补的空白期,这导致无论现在顾梵深如何补偿,也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