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真没多少人看病,倒是清闲。
起身把围布给系好,这几日顿顿生地黄粥,吃得她快反胃了,做椒面羹换换口味。
取出昨日买的花椒,细末全给筛下来。锅底下柴火旺,烧得锅泛红,她将花椒倒下去。刚碰着热锅还成,翻炒后花椒遇热辛辣气漫出,熏得她眼睛略微红肿,开了窗这股呛味也无法消散。
把麦芽和麦冬给辣得跑出去呼气了。
她缓了缓,把花椒盛出,碾碎成细末,是个艰难的活计。
沾了面粉,味倒好些,盐和淡豆豉一同放下,加点水,她用巧劲揉,一团面好以后,醒发会儿。她开始做给曹木工的吃食,蒸碗饭,炒个菜就齐活。
又往锅里倒了勺水,水滚起后,她甩着根根分明的面条,搅散垂放到锅里,加些盐,不多时便冒白泡。
碗里抹一点猪油,酱油一些,几粒盐,浇上白汤,捞起面进去,油星几点,汤汁清亮。
看得麦芽口水都快兜不住了,飞快去叫曹木工吃饭后,捧着自己的碗直吹气。
面滑,不用点力就要直溜溜的从筷子上滑下去,她把面卷起来,呼呼吹气。面里是咸的,带点椒香,又有些许麻。她刚开始粗粗嚼了几口便往肚里咽,吃两筷子面,低头凑到碗沿嘬一口汤。
吃到肚子里舒坦极了,麦芽舍不得那么快吃完,吸溜一根慢慢嚼,吃到后头冒出了汗,小肚子略微鼓起,还笑着说:“阿姐,明日再吃这个好不好?”
“成,明日再加一把汆好的小菜。”
晏桑枝抹抹嘴巴,烫的吃得人舒服,她便有些懒洋洋的,半靠在椅壁上。
旁边的曹木工也吃好放了筷子,他越发沉默寡言起来,想来是那日阿春发脾气后,更受了不少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