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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安适时站出来,声音无一丝波澜,好似去的不是疫病之地,而是踏春阳一般。

空青在边上急得快手脚并用,谢七立马说道:“郎君,还是让我去为好。”

“不必劝说,我去里头瞧瞧,若非碰上了别的病症,风疹没有那么容易死人。”

谢家在行医上,从来没有畏缩不前的大夫。

屋内的哀嚎声大到从半开的门缝中都能听见。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谢行安提着药箱,信步进去,空青和谢七无法阻拦,只好一直守在门外。

被小吏带着往前走,妇人凄厉的哭喊刺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阿成,我的儿啊!你要去了,娘也不活了——”

旁边的屋舍里有人跟着一起哭,谢行安皱眉,大跨步将那间屋子推开。

哭到将近昏厥的妇人紧紧抱着孩子,像是感受到希望了,连忙往前爬着过来,跪在地上磕头。一遍又一遍道:“求求郎君救救我儿,把他带出去,救救他。他才不过五岁。”

她怀里的孩童双眼紧闭,面上全是疹子,呼吸微弱,透出青紫色。谢行安的脸上围着布纱,又取出一块布搭在孩童的手上,隔着布诊断,脉搏微弱,他神色凝重,是小儿暴惊卒死之症。

立马站起走到门边,神色严肃的对外头侯着的小吏说:“去外头跟他们说,是小儿暴惊,现下将要卒死,炒二钱蜀漆,牡蛎一钱二分,拿浆水煎服。”

生怕小吏记不住,特地说了两遍。折返回去,立马跪地拿出长针,刺在要诀上,减缓急病的发作,现下只能等药送过来。

他让妇人一直唤小儿的名字,自己帮着把脉,小吏从药好以后马不停蹄送过来。谢行安接过先闻药味,蜀漆、牡蛎粉、浆水,是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