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桑枝的声音一出,旁边的大夫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怀疑,有好心的就说:“救不活的,别沾了一身腥。”
她没听,走过去蹲下来查看那男子的伤情,脉象微弱,气欲断绝,如果不救,三个时辰内必断气。
她查看的功夫,有人蹲在了她的旁边。
晏桑枝回头去看,面色有些浮动。
没想到是个认识的,他算是除坊巷里人家之外,她在江淮碰到的第一个熟人。
还真巧。
可说是熟人,其实前世才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承了他的人情。
晏桑枝垂下头继续包扎,有些感慨,前世那些事情估计只有她自己记得了,连想感谢他都没有由头。
谢行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生死面前,他将所有揣测全都放在心里。
他撩膝,单腿跪在地上去探那男人的脉搏和胸间,抬起头很冷静地对晏桑枝说:“他的胸里如熟黄豆,骨气绝,表明一日之内必死。你还要救吗?”
“不过一日而已,纵有半线机会也要救。”
晏桑枝想也不想直接回,她的语气坚决,让她袖手旁观,做不到。
谢行安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问:“有几成把握?”
“八成,这伤我治过。”
正冷的天,秋风簌簌,男人浑身带血和泥躺在那里,手脚断裂,模样吓人,乍看上一眼都要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