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赔。”
谢行安站起来,长身直立,声音清越。刚才那些叫骂声全都停了下来,看向他。
他好似没看见,继续说:“若是在这医死了,婶子你大可找菩萨桥谢家来赔,身后事以及旁的,谢家会给他办的体面。”
说完顶着众人的目光,从袖笼中拿出一方帕子,不紧不慢挨个擦自己沾了泥和血的手指。
而后抬起头看向一人,漫不经心地道:“陈郎中,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中气十足啊。”
他浅笑一声,“前头陈家医馆刚治死一人,伙计背了命案。陈郎中的尾巴都不收敛一些,怎么还翘得这般高,难不成,是想跟伙计去一样的地方。”
陈郎中刚才喊得最响,骂得最难听,他这双糟污眼里,见不得女子做不合时宜的事情。如今却缩着脖子不敢出声。谢行安冷笑,手指翻转,那帕子卷起来窝在他的手心,直直扔出去,正中陈郎中那张嘴。
“那就管好自己的嘴,少叫我听见你那些贻笑大方的污言秽语。”
他说得轻巧,却听得陈郎中冷汗淋漓,知道他是真能送自己上路,连连点头,转身就想逃走。
被他叫住,“且慢,别急着走。刚才骂的这么难听,怎么也得磕三个响头再走吧。”
谢行安伸出手,又轻飘飘地指了几个人,“还有你们几个,不磕也行,毕竟你们手上的事也不小。我正有闲心一个个抖落出来,好叫你们全待在一间牢里,毕竟狼狈为奸。”
威胁到这个份上了,那些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人,面露苦色,却一点都不敢耽误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嘴里直喊:“是我说错了,都是胡言乱语。”
再也不敢露出刚才那些轻蔑又恶心的表情。
三个响头磕完,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谢行安一点都不怕这些软骨头报复,最好别舞到他面前来,有的是招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