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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别磕头了,现下天冷,你去拿件衣裳给他披上。命保住后,要喝挺久的药。且两三年内无法再做重活,不然还会断骨,那时候再想接上,不说痛苦,以后稍提点东西就会断。”

晏桑枝把女人扶起来,温声细语交代她。其实能保住一条命是好事,可家里头失去了一个壮劳力,女人悲从中来,头跟没力气似的垂到地上,使劲拍打地,小声呜咽。

本来就难过的日子,以后更加难过。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谢行安和她秉持着同样的念头,两人对视一眼,他心领神会,问道:“我接手?”

“对,方药见效快,我开方不在行,免得耽误了他的伤势,就得劳烦你接手。”

晏桑枝直截了当,医道本就错枝横节,她只擅长一部分。

“行。”

在谢行安应下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皮半睁,喉咙口咕哝着,“水、水,”

俨然从濒死中活了过来。

边上众人哗然,之前还有劝晏桑枝的郎中,此时却抚掌大赞,“此法当真极妙!”

那些药商目光炽热,想要上前搭话,旁的百姓则狂热,嘴里念菩萨,有的还大呼神医,纷纷围过来想叫晏桑枝把脉。

之前那点流于脸上的鄙夷与轻视,在此刻好像全都消失了,大家像看药王相那般神情敬畏。

可当有下个女子行医时,照旧还是这般。

晏桑枝她并不是来替自己抱屈的,全然无视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