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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散去后,谢行安从马车上下来,伸手拉开帘布,里头堆了半车的药材。

他昨夜没睡好,说话带了点哑意,“小娘子自己瞧瞧这些药材,毕竟我的良心全在这了。”

晏桑枝拿眼斜他,兀自点点头,上前侧过身打开一包药材,细致地看了又看,接连拆开了好几袋。

很是满意,便道:“你们赔礼的诚意我见着了,此事在我这便算翻了篇,咽进肚子里不会再向任何人说起。”

“不必遮掩。”

谢行安摇头,他又不是为了医馆名声来堵嘴。

晏桑枝随他,将自己放在药材上的手收回,像是熟人寒暄一般,“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他没拒绝,慢慢踱步进去,等到了院子里,他不动声色,余光却瞟了一眼又一眼。

这院子他大概很难忘记,尽管跟他入梦时的不一样,可瓦檐下的灯笼,偌大的一片药田,靠墙角几株病得要死的树,除了失去生机,一一对应。

他低垂的眼睫底下满是对晏桑枝的好奇与探究。

一路到了屋里,煎水的铫子咕咕作响,茶香气浓烈。

屋子没生火炉,冷意从大敞的门中大摇大摆地进来,让人觉得些微齿冷。

晏桑枝与谢行安中间隔了一张方桌的距离。

她提起铫子,慢慢往茶盏倒水进去,散茶的香气晕开,给茶时她问了一嘴,“昨日那位阿叔现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