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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和曹婶也见过后,许静心让几人在大殿里多逛逛,或是请尼姑带她们在寺里转悠一圈。

趁着还有时间,她把晏桑枝带到边上的小屋里,打头第一句话便是问她,“药膳做着可还趁手?”

“算不上趁手,”晏桑枝挨在她旁边,悠悠叹气,“浅显的倒还好,几顿汤粥下去也就病除了,可难些的,我虽有法子去医,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应当有更快更好的。”

学的年数总归是太过短了些,很多的药膳她也没有学会,虽有一肚子的药膳方,可真开方后看着医案上的脉象,便觉差强人意。

“你开方还是有些谨小慎微,思来顾去,我说得可对,”许静心拍拍她的手,教诲她,“有些药膳它好在平,有的好在烈,跟方药中的猛药一般,吃下没几日就见效。可你要是顽疾也平,小病也平,虽说能好,这时辰要花上多少。”

“阿栀,为大夫者要心系病患,越是身份低微的人,就越要关怀。有的病所需的时日还能更加简短。你等走时,我把我这十几年来誊录的医书给你,回去好好看。七日来三日到寺里,下午来,上午把脉看病要紧,我给你好好讲讲。”

哪怕许静心真的没有前世记忆,可为人处事说出来的话却跟之前一样。让晏桑枝心生怀念,连连点头,她于这上头确实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再则,也叫你听听佛号。你这面相呀。”

她叹息,“你已有人治,便全听他的,莫要心思太重了。”

许静心在寺里修行多年,哪里瞧不出谢行安与晏桑枝的面相,她也不会多说旁的,也不能插手,什么事都讲究水到渠成。

她的这个徒弟,早前命真的太苦了些。

想了很多,她又道:

“那先过来,去看看谢老太太,师父教你该如何做,”许静心紧紧握着她的手,告诉她,“阿栀,你在开药上尽管大胆些,你是有本事的,有灵性的。千万莫怕,便是真怎样了,也有师父在后面给你兜底。”

晏桑枝回握她的手,闷闷应声:“师父,我知道了。”

“这路上你把谢老太太早先的脉象说给我听听。”

这些脉象晏桑枝都记得,把从一次就诊到最后一次做药膳全说与师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