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浓白,浮现着青绿的葱结,鱼头诱人。
晏桑枝还叫曹婶蒸了点饭,盛出一碗放到盘子上,一起端出来到灶房隔壁的一间屋子里。
“坐这吃吧,还热乎点。”
她把东西放下后,半点不带回头地就走了。
谢行安失笑,把目光转到鱼头上来,鱼头他吃得很少。各种席面上的鱼都恨不得只取最嫩的地方做,吃着要又嫩又鲜,但他也不是很有胃口。
如今瞧见这鱼头,毕竟是打白工得来的,晏桑枝没要这钱,他反倒生出点别样的心思来。
得来的不容易,总归是不一样的。
夹了点鱼头试探性放到嘴里,硬要说比得上那些盐商家的私厨做的,差得太远了。可他从里面吃出了最家常的味道。
就是不用上好的食材,也没有多精心的准备,就一口砂锅一个鱼头炖煮熟为止,大冷天吃上一碗热汤,叫人身心全都熨帖。
他默默地吃着,把那碗饭和鱼头全给吃完了。
待晏桑枝进来收碗的时候,他端起碗筷自己走出去,还赞叹这个鱼肚头汤真不错。
“你明天还能再吃一顿。”
她回道,正待谢行安准备说话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初时几下很轻,后来又拍了数下。
晏桑枝拢好衣服过去开门,打开门一瞧,是个生面孔。
外头的大娘很瘦,气色也不算好,眼底青黑,嘴唇发白。
她就关切地问道:“婶子,是你来瞧病吗?到里边来吧,外头冷。”
那婶子摇摇头,缩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她声音干涩地道:“我,我不是来给自己瞧病的,只是路过,想问问小娘子能不能上门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