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晃晃悠悠, 晏桑枝静坐在那,她肩背绷得很直。面上神情沉静, 眼神落到旁边的车壁上, 久久未曾回神。
“若是不舒服,那便不去了。”
谢行安看她这副出神又紧张的模样, 心里有些后悔。本不该找她的,明明还可以商量出更好的方法。
“啊,”晏桑枝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瞧你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
晏桑枝没有多说什么, 她也不是很想说话。
马车内又恢复了寂静。
等车到了府衙那条街最后一间宅子前,门口站着不少小吏,神情严肃非常, 甚至能看见他们时不时抚摸自己腰上的配剑。
谢行安进去时,还专门出示了一块腰牌,才有人领他们进去,这种紧张的氛围让晏桑枝有点不适。
不像是安置流民, 更像是看管重刑犯。
谢行安看见她的神色, 落后几步,悄悄地道:“流民或有疾,怕传人, 此举是为了江淮的百姓。”
他能出门也是因为没有去给流民诊病。
知晓原因后, 晏桑枝隐隐松了口气, 她说:“是该严些,那若我给流民诊脉后,是否不能回去?”
“不,每屋的流民都由各家医馆的大夫看病,大夫进去前就被交代过,三日换一趟。你只需处理先看医案,等所有流民这几日都反复把脉后。确定无其他疫病后,那就无需再如此,你到时候想把脉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