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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心二话不说就拿起一块往嘴边递,哪怕她才刚吃过早食,讲究不宜吃得太饱,可她还是吃完颇有分量的一块 ,一个劲地点头。

“比我做的好上太多了,我先留着,到时候给住持几个也尝尝我家徒弟的手艺。”

话里有点骄傲。

晏桑枝看着她,这话其实在还没送过来时,就能想象到师父这般说。明明她都没有成婚,没有孩子,却跟晏桑枝的阿娘一样。

“这几日有看了什么棘手的病症吗?”

许静心拿帕子抹完嘴问她,晏桑枝摇摇头,又略带犹豫地点头,“医馆里倒是没有碰见太棘手的,只有个小娘子要减重,需要不少时日,这是我给她开的方。”

她从篮子里拿出那本医案递过去,许静心拿过来细细地看了一番,赞许道:“这方子还成,前面喝的粥也不算太过。要清减切勿下猛药,这得慢慢来,要是一下瘦得太多,不是病找她,就是她生病。阿栀,你再把这个量好好地跟人家说,此事不能含糊,不然日后月事也出现问题,只怕对小娘子的子嗣有碍。”

晏桑枝立马正色,“师父我知晓了,这药膳我一直都有控量,也跟她家里人说过的,这两日我会上门去把脉的。”

“你一定要上心,做药膳跟开方药是一样的。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棘手的事情?”

“也不算是太大的事情,江淮接收了一批流民。”

其实说到这里,晏桑枝的情绪还是无法保持平静,只是与那日在谢行安面前不一样,她显得更难过一些,眼眉低垂。

“流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我瞧过他们的病症,不算是太重,没到无药可医的地步。但虽说能医,可医好以后,他们的家也回不来了。”

在这件事上晏桑枝格外能与流民共情,不仅因为她曾是这里面的一员,更因为她见过千千万万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