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有一双弟妹,总不能不管。”
“可以有别的方法。”
“可是我不想,谢郎君,你不想让他们去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呢,更适合市井,富贵人家的门槛太高了,我自认为攀不上,也不想。”
晏桑枝的语气很委婉,但她说出口时,心里也并不太舒服。
“什么算富贵人家?”
谢行安又问,他很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她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好比谢郎君这样的门第,对于我来说,算是能见到最富贵的了。”
没人再说了,话已经挑开到这份上,再说下去两个人只怕不用见面了。
谢行安捏着窗棂的台子,骨节发白,他望着今晚的明月,落下的光那么清冷,跟晏桑枝的嘴和心一样冷。
从前他要是被人隐晦地三番两次拒绝,只怕当场甩脸子走来,又不是非她不可。
可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也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这样心动过。
明月之所以迷人,是因为亮起时的光从来没有偏向任何一人。
一晚没睡,谢行安想了一晚上,他告诉自己,之前说的太过于隐晦,他不会甘心的,除非挑开说明。
要是明月跟倒映在水里一般,他也不会一直试图捞月。
与他的想法不同,晏桑枝更多的是堵得慌,所以这三日一直都留在屋子里,女使帮忙送饭,连门都没有出过。
一直到了可以出门回家时,晏桑枝硬着头皮出去,正碰上谢行安走出来,他的神色十分自然,跟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