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田不能荒在那里,我要回去种地,我想要很多的谷子,我真的饿怕了。 ”
他们说,“小娘子,谢郎君,多亏你们和其他大夫了,我们身上什么也没有,报答不了你们,你们要是来松镇,我们必然好酒好肉招待。”
“不必挂念我们。”
晏桑枝是满眼包泪送他们上船的,明明在院子里有那么多人,一大片的,可一艘大船就能全部把他们装下。有床就睡,没床就躺在船板上,他们都站着挥手,大家的脸上是赤忱的快乐。
就这样,她看着船只越来越远,可是心里头好高兴好高兴,她的高兴只有谢行安才能懂。
他揽着她的肩膀,在码头看着滔滔不绝的江水,告诉她,“松镇改名字了,死了太多人,怕大家只要想起这个地方,最先想到就是瘟疫。所以决定要改,改成安镇。安城的安。”
那是谢行安在这件事情仅有的一点要求,当初从松镇回来,知州曾问他要什么奖赏,他说要再想想。
现在他把自己的奖赏用在重建松镇上,为此他在松镇和江淮之间来回跑,确保这个地方真的能够再住人。
当一切都落实后,大家谈论改名,那是谢行安提出的最后一点要求,要把松,改成安。
既然安城已经无法再回来,那就把希望都寄托到松镇上,让那些苦难都淹没在曾经的名字里,安镇表示苦难后的重新开始。
晏桑枝全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忍不住落泪,却又听谢行安说:“等安镇一切都置办好后,到时候我们去那里住段日子,我在那里买了间屋子。还有医书弄好后,我们可以在那里发出,让大家都来安镇买书。那样安镇也会渐渐地变得很热闹。”
他把所有该想的,都想到了。
晏桑枝将头靠在他的袖子,低声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