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尽量缓声道:“这么多年了,你不能一直放任自己无法应付突发状况,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你现在是可以面对的。”
不会只能枯坐在轮椅上,也不会在黑暗里心惊胆战。
江瑷愣了一会儿,终于扑进兄长怀里,抽噎着:“对不起,哥,我记住了。”
“但下次还是要给我打电话。”江游犹豫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背。
“嗯。”
“我抱你回屋里吗?”
江瑷抹干眼泪,顶着通红的眼眶摇摇头:“我歇一会儿可以自己走到轮椅上。”
“好。”让江瑷独立行动其实是件好事,他并不坚持,等江瑷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坐起来之后便也起身,又嘱咐她给江母打个电话。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有关安抚、爱——总之是不带刺的——那些语言的贫瘠,它们总是轻易地被眼泪冲得分毫不剩,暴徒的角色更适合他。
正常人还是应该在与正常人的对话里获得宽慰。
江游又洗了个澡,湿着头发出来时江瑷房间的灯已经暗了,是她睡觉时用的夜灯,暖色的光顺着门缝爬出来。江游便没有吹头发,搭着毛巾把客厅的灯也调暗,从餐厅酒架上拿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上。
手机被调成震动的摊在桌面上,他还是等到了严起的电话,仿佛只是为了试探这个号码的真实性一样,响了五六秒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