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哲转而注视着刘义成,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他,逐一看过他各个五官,他的脖颈,他的胸膛,他的腹部,他的下身,他的四肢,手,和脚。而后他只静静地注视着他漆黑的双眼。
刘义成的双眼起先闪烁了几下,继而也笔直地回望着他。
卓哲忽然问他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了我们会是这样的结局的?”
刘义成说:“从一开始。”
卓哲咧咧嘴,说:“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过机会,是吗?”
刘义成不再出声。
卓哲并不因此焦躁,只是在他的沉没中静静地等待。
终于,刘义成率先耐不住这沉默的压力,说道:“其实,我没烦过你。”
卓哲歪了歪头,微笑着,点点头说:“嗯。”
刘义成又沉默下来,几番欲言又止过后,终于是什么都没说。
听到火车的鸣叫,卓哲又是笑笑,说:“那我走了啊?”
“啊。”刘义成说。
卓哲伸出手来,刘义成也不知所以地向他伸出手。卓哲双手捧住他的那只手,轻声说了声:“对不起。”而后弯下腰,埋下头,重重地吻在了他的手背上。
卓哲上了火车,拿着票找到他的座位,坐到车窗前,向外望去,见刘义成已经骑上了黑马,手里牵着暴躁的白马的缰绳。
卓哲望着他们。
他的马,和他的人,他的山,他的湖,他的海,他脚下的土地,他的夜空,他的银河,他的朝阳,他的夕阳,他的根茎叶与果实,他所拥有的这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