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炉是顾廷凤同煤炭一并送过来的,李卿河接过那只花样颜色都与以前一模一样的手炉,一句话也没说。

小松趴在窗上,想听听屋外那对主仆在说什么,可是听到的也只是呼呼嚎叫的风声。

“哥……”小松想问李卿河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看李卿河那副淡然的模样,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但是就算小松不问,李卿河也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小松,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接受这些东西,只是想让我们好过一点,再无其他,所以不用再问了。”

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胡朔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对面床上的李卿河,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小松,缓缓开口道,:“公子,明日我们就要出发回长安了……您,再见一眼将军吧。”

李卿河还未说话,小松先炸了毛,“你也要走?”

其实胡朔也舍不得离开小松,但是他现在还有官职在身,不能永远待在这里,而且顾廷凤那边也需要他,他放软了自己的话语,哄着对小松说,“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但是……”

胡朔的话刚说了一半,小松就听不进去,“滚,滚,滚,想走就走呗,跟谁稀罕你是的。”

胡朔无奈的叹了声气,粗大的手掌在小松的脑袋上揉了揉,“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李卿河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再打情骂俏,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鼻尖,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再继续下去,他借尿遁为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可是李卿河出来的太急,连个披风都没穿,还想着去他父母那屋待一会儿,但是看着那熄灭了的蜡烛,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刺骨的寒风,吹的李卿河直打哆嗦,忽然一件皮氅披在了他的肩上,李卿河回头一看,顾廷凤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顾廷凤把皮氅给他收紧了一些,他感受到顾廷凤的手竟然比他的还要凉,一时间,沉默变成了他们独有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