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个做官儿的,以前在秋平县做县官儿,后头升任,这朝调到了泗阳来,回来时我打听了一下,听说已经升到了从六品同知。”

许禾有些吃惊,在他潜意识里张家的亲友中是没有官宦亲友的,竟没想到他婆婆的母家竟然还是个不小的官儿。

只是这样人家的女儿如何会下嫁给个农户,若是地主人家也就罢了,那会儿张家也就只是普通的农民,只不过能吃个饱饭,如何配得上县官家的子女。

“其实这些事儿我幼时也不甚明白,我娘在世的时候带我回过娘家来回,分别是外祖大寿和外婆去世的时候。”

那会儿张放远一直生活在村子里,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户人家,还开了一番眼界感慨她娘家里富有,可进了他外祖家的门却受了许多的白眼。

那年他外祖父大寿,他们张家清贫,凑了些钱带了份还算体面的寿礼前去,结果外祖一家人连正眼都不曾瞧,他和母亲被安排在角落里默默吃了场宴,连和外祖父一句话都没说到,宴席结束,娘家人也未曾留,母亲带着他连夜又赶回了泗阳。

也是头一回感受到富贵财势背后是这般的亲情寡淡。

“我娘在世的时候说我外祖父其实也并不是那般不近人情,子女出息成器,他也甚是关切喜爱,是娘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外祖父才如此对她的。”

张放远本是不想提及这些尘封过往,但是那家人现在来了泗阳,又特地见了他,以后说不定还得见面,别的人可以不与之提及,但是自己的夫郎还是有必要知道内情的。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娘当初所说的错事是什么。”

正如许禾的疑惑,张放远他娘亲的母家曾姓氏族是做官的人户,且不单是一代人为官,祖上芝麻大小也是做着官儿的,这样的人家再怎么也不会看上贫寒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