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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给他略微检查了一下,觉得应该是烫伤的伤口发了炎。迟疑了一会儿,一头钻进雨里,跑到看大门的老头那里敲门,跟他讨消炎药。

雨大,值夜班的看守也没费心巡逻,喝酒去了。盛时观察了好几天,看门这老头还算脾气好,至少不打人。

“有没有消炎药?”他砰砰砰地敲着门,大声吼道,“要死人了!”

老头举着手电在玻璃上照了一下,犹豫片刻,打开门放盛时进来。他真得很老很老了,脸皱得像一团核桃,人一老就没有精气神,兼着常年在这种地方守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快要烂在泥里的腐朽和衰败。

他话很少,慢吞吞地拖着脚步,翻出两片阿莫西林,还有半管红霉素药膏给了盛时。

盛时抿了抿嘴唇,“有胃药吗?”

他胃不太好,这几日天天凉水加馒头让他吃尽了苦头,吃吧,他吃不惯,硬邦邦的馒头进了胃,时时刻刻摩擦着胃壁;不吃吧,就每天这个工作量,不用监工殴打,再过几天就直接饿死了。

老头又给了他半板止疼片。

盛时道了谢,正待转身离开,突然听老头在背后含糊地开了口:

“要退烧……不能死。”

他声音嘶哑,像指甲在铁板上划,听得盛时一个激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