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如果你家人很介意,你就不要再提了。”盛时收拾好情绪,破釜沉舟地说,“我真的……不需要你做这么大牺牲。”
“然后呢?”庄晏洗完了葡萄开始切芒果,突然啪地把刀拍在案板上,“再过几年我家人开始催婚,你是跟我分手还是当地下情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庄晏问,“咱俩还有其他路能走得通吗?”
盛时走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安静不说话。
这个问题他想过无数次。如果庄晏真得搞不定家人,如果他不得不走上结婚生子这条路,如果他需要面对那么多如果——
那么,到时候自己就主动离开吧。
一个什么都有,另一个什么都没有,怎么算,都是什么都没有的那个人放弃,两个人总的损失最小。
这些话,以前是觉得说出来没意思,现在是舍不得说。
“我哥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说希望我能成熟点,做对自己、对家人、对别人都负责的决定。”庄晏回手给他嘴里塞了一条芒果,“我能想到的最负责的决定,就是找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地方登记结婚——这不仅是对你,也是对我家人有个交代,你呢?你想过对我有个交待吗?”
芒果浓郁的香甜充盈了整个口腔,落日余晖从厨房窗口照进来,洒了庄晏一身。暖融融的金色带着温度,让盛时舍不得从他的脊背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