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凰朝一贯的立律,行刺帝王被抓住是要遭受凌迟的。但渄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宁薇知道当日是自己祭台行刺之后会有的反应。

他害怕宁薇会疏远甚至不再见他,那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带着一身忐忑回到皇宫,渄与宁薇分开,甚是魂不守舍的走向揽月宫。

茫茫月色给橘色的宽大裙裾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霞。宁薇双手拢在袖中安静的看着渄的背影逐渐消失,末了唇边又蓄起清淡的笑,侧头对青珠道:“今夜他该睡不好了。”

“估计不是睡不好,而是睡不着。”青珠翻了一个白眼,拿出一颗瓜子塞进嘴里嗑起来,“你平时这么宝贝这个心肝,现在竟然舍得他为难?”

宁薇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衣袖随着动作向下滑落,露出了半截雪白如玉的手臂,“朕想的是不能让他总顶着别人的脸和身份日日谨慎。”

说罢,宁薇又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眼底倒映出皎洁的月色,“他应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

青珠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诧异得连瓜子都忘了嗑,整个人呆在原地。

同一片天空下,月光却没有照进揽月宫。

渄卸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苍白俊冷的一张脸,悄无声息的打开衣柜,看着蜷缩在柜子里沉睡的裴瑜。

只要将这个人除掉,他就可以一直用他的身份待在这里,不必再担心自己刺客的身份被发现了。

渄盯着裴瑜,浑身上下翻涌起凛冽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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