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的瞬间，她正好对上了小狐狸乌溜溜的眼，像是被催眠一般，伏在桌上睡着。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周身泛起灼灼火光，然后化作绯衣绝色的男子。

他走到桌边漠然的看着烛火下宁薇瓷白的面容，慢慢抬起手似乎想要抚上去，但最后却猛地退了一步，然后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脸色冷峻。

来到门外，黎沉停下来回头看了很短促的一眼，一挥袖将木门关得严严实实，然后整个人又化成一道光，跃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寒秋剑屋里摆放的依然是白日未下完的棋局，冰羽被他遣退，屋里没有旁人。感觉到自白日开始笼罩在四周的杀气慢慢散去，寒秋剑不慌不忙的拂袖收起棋局，推开窗看向外面茫茫夜雪。

片片飞羽一般的雪花和多年前很相似，让寒秋剑不自觉回想起他遇见冰羽的那日。

也是这样的大雪，少年的他在山脚遇到一个几乎冻僵的小姑娘。

她的脸颊乌青，几乎看不出一丝鲜活的气息。

“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做了我的徒弟，以后都不会再挨冻了。”寒秋剑那时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觉得小姑娘可怜。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冰羽从此留在他的身边，一过十余年。

寒秋剑慢慢收回目光，摇头笑了笑。

他在这世间踽踽独行，并不想和任何人牵扯羁绊，即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也不例外。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