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一手揪住衣襟,抬头望向昙摩迦澄。
明明他应该比她发作得还早,可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佛子……”宁薇声音低低,往前走了一步,终于发觉昙摩迦澄阖眸,脸色微微有些起伏变化。
“母蛊发作,如万剑锥心。”
耳边响起师父茧瑛的话,宁薇皱眉,直接抬手落在昙摩迦澄的手上。
他睁开眼睛看着手腕,清明的眼底难得呈现出一片朦胧雾气。
高高在上的佛,终于有了一丝人的模样。
宁薇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却不防外面竟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这个时候,是谁?
她看向门口,却忘了移开搭在昙摩迦澄手上的手。
“宁檀越不必担心。”昙摩迦澄声音听不出半点异样,但好像也忘了宁薇的手指还放在自己手腕上,随即对门外道,“进来吧。”
门外站着的是两个年轻僧人:梵清和伽霍。
梵清身量颇高,但有些瘦削,神情冷冷的。
伽霍中等体态,脸上端着和气的笑。
开门看见昙摩迦澄和宁薇,两人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
“人都到了?”昙摩迦澄恍若未闻。
伽霍没吭声,梵清冷冷地扫了一眼宁薇,然后颔首称“是”。
驿馆外面停着朴素的马车,还有一队身穿重甲的护卫。
在珈蓝王都,盛清佛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像是另一个王庭,所有人以佛子为至高无上的主宰。
但昙摩迦澄不喜铺张,很少动用阵仗。
这一次不同,宁薇和谢婉韵随行,总不能和一群僧侣一起长途跋涉。
不合礼数,也容易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宁薇不好再留在这儿,从二僧旁边经过,紧张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