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蛊毒发作的时间实在不好,竟然在这样的深夜。
她必须得快点儿赶到昙摩迦澄身边。
通过前几次蛊毒发作,她已经发现了规律,每次等她心悸时,昙摩迦澄其实已经饱受蛊毒折磨许久。
但是只要她没有发觉,昙摩迦澄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甚至总是那么云淡风轻。
锥心之痛,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忍下来的,一点儿都让人看不出来。
眼前浮现出昙摩迦澄微笑的面容,宁薇闭了闭眼睛,长吁一口气,推开门匆匆往外走。
这样的深夜,外面必然一个人都没有。
寺院的所有僧侣都还按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天黑之后极少出现在外面,更不必说这样深浓的夜。
一路行来,宁薇一个人都没看见。
但是今晚月色真美,皎洁银白,像一寸寸兜头落下的薄纱,层层笼罩在身上。
宁薇却无心欣赏,匆匆走过长廊,直奔向昙摩迦澄的禅院。
她晚一息过去,昙摩迦澄就要多受一息苦楚。
如何忍心?
终于走近禅院,宁薇在禅院外面看见了披着僧衣闭目团坐的梵清。
他和伽霍总是轮流守在昙摩迦澄的禅院外面。
不同于伽霍总是笑眯眯的,梵清一直对宁薇极其冷淡,甚至宁薇面对他时总能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敌意。
如果是伽霍就好了。
这样想着,宁薇的脚步却一点儿都不迟疑,径自的走上去。
梵清听见声音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依然是之前那样的态度,在月光下显得很是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