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昙摩迦澄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动怒。

毕竟这么多年,珈蓝王从未见过佛怒,哪怕他知道下蛊的人是他。

沉浸在温柔乡中的珈蓝王还不知自己这次打错了算盘。

他动的是昙摩迦澄唯一的逆鳞。

还未走到寺院,远远先看见空中升腾的浓烟。

昙摩迦澄脸上仿佛覆上了一层冰霜,琉璃眼眼底泛起片片血红。

神魔,只在一线之间。

寺院现在一片混乱。

方才被梵清药倒的僧人们逐渐苏醒,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寺院中各处都着了火,急急忙忙开始召人一起救火。

僧人虽然觉得一起救火的黑衣人有些奇怪,但毕竟在帮助自己,所以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说话。

黑衣人们有苦说不出,动作极为僵硬。

其中几个黑衣人因为离火源太近,好几缕头发都被烧焦了。

唯一悠闲的只有独自坐在莲池旁边的年轻姑娘。

她穿得素净,宽大的衣裙被风微微吹起,一只手托着脸颊,鸦羽般的青丝半散,一颦一笑尽是妩媚纯美。

寺院的僧人都知道她与佛子的关系,走过时只会悄悄看一眼,然后飞快地收回视线继续救火。

梵清僵硬地拎着水桶不知第几次从旁边经过。

身上的僧衣已经染成了灰黑色,俊秀的脸上也添了灰,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