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和沈措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罗女士站起身勉强露出微笑,除了脸色,全身上下依然得体又大方。
“不好意思,还让你们专程过来。”
宁薇赶紧说“没关系”,顺势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一周前郑嵘陷入昏迷,之后短暂地醒来过几次,大多数时候一直昏迷不醒。
罗女士站在床边,眼神温柔又悲伤。
像一根刺,扎得人心也跟着疼痛。
这时候说任何安慰的话都徒劳,不需要又没有用。
她没有在病房待太久,就拉着沈措离开了。
罗女士送他们到门外,回来以后俯下身,将脸颊贴在郑嵘微冷的手心,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
“你说过,等我亲手设计的游乐园建成了,陪我一起去,郑嵘……”
有些人做过最伟大的事情,但是最后连名字都要一起葬入不为人知的长河。
安静无声的病房中,罗女士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
宁薇还没有走远,在走廊里停下脚步。
沈措注意到她的神情,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没事,总会过去。”
宁薇没有说话,垂下眼睑无声叹息。
没有人能一直坚强,罗女士一定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如果现实世界不能留下名字,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留下一座亭。
没有名字,英雄二字足矣。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总会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