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头疼发烧罢了。
容清晏一年有很多时间出差——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他有时会得一些病:操劳过度、缺乏休息、饮食不规律、经常过量饮酒,这些生活习惯会造成一些不只是“感冒发烧”就能概括的症状,而他从来不让楚唯知道。至于偶有争斗引起的皮肉伤乃至伤筋动骨,楚唯也只会听说他需要去哪哪儿的分公司开个什么会,一周半个月的回不来。楚唯知道雷家家大业大,却从没往深里探询过这潭水究竟多深。他一直穷得很单纯——穷倒是无所谓,但容清晏希望他能一直单纯下去。
楚唯把手里的苹果放下了。他是相信容清晏说今天喝酒不是为了自己的;他很有自知之明,因此从未设想过容清晏也会爱他。或者说得更绝一点,他从没设想过容清晏也会爱人。但是现在他觉得那口苹果堵在喉咙口,难以下咽。他颇为艰难地把它吞了下去,抿了抿嘴唇。
“对不起。”楚唯说。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们认识十年,打架也打了十年。好日子毕竟是少数。这两年里,能把日子勉强过下去,靠的还是你。”
楚唯真的怕了那双眼,但是他移不开目光。
“你其实蠢得很。”容清晏扬起唇角,怎么看都是一脸的嘲讽,笑比冷脸让人难受。“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楚唯绞住手指,刚刚握过苹果的指尖沾了些冰凉而黏腻的汁液,被他攥在掌心。
“但是我得承认,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们压根不是一路人。”
楚唯瞳孔骤然缩紧。然后他听见容清晏说:“我同意分手——我放你走,楚唯。”
“感谢我吧。”
☆、唯愿在剩余光线面前 留下两眼为见你一面
静寂持续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