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在外面一边叫一边打滚,终于重新把人引回来,等门一打开,纪景年就转头指了指在警察身后把猫咪抱起来的段斯遥说:“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警察看向段斯遥,段斯遥却没有看回去。
他看着指着他的纪景年,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蜷缩在他怀里打呼的猫咪,敏锐地发现只要他的手上顺过猫咪的背脊,纪景年就会不着痕迹地眯一下眼睛,脸上的表情像挣扎又像是很舒服。
段斯遥看了纪景年一会儿,大概是因为没从对方身上看出恶意,他对着询问他意见的警察点点头,独自走进了房间。
“段斯遥?” 纪景年把外套盖在自己的大腿上挡住那个破洞的裆,吊儿郎当地岔开腿坐,还习惯性地把腿伸长了不轻不重地蹬了段斯遥一脚,试探性地问道:“我俩这种小打小闹你怎么还报警?”
如果是以前的段斯遥,肯定就要笑着狠狠地踩上纪景年的靴子了,但这时候他只是皱起眉头,拉着凳子往后坐了一点躲开纪景年继续伸过来的脚,把猫咪放到桌子上,弯下腰去拍自己被蹬了一脚的裤腿。
纪景年半眯起眼睛看着段斯遥的动作,心里只有三个大字: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一点都不斤斤计较、锱铢必较,这真的是段斯遥吗?
“喵呜~” 精神体在桌上走了两步,转脸看向纪景年,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塌着腰爪子往前伸,“呜呜” 地伸了个懒腰之后对着纪景年张开嘴巴:“喵嗷!喵喵喵…… 呣嗷!”
纪景年感受着精神体传来的强烈的情绪波动,整个人都麻了: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候段斯遥终于拍完自己裤腿上的灰,直起腰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纪景年一眼,冷声道:“不穿裤子弄塌了我家的门、一句话不说就冲进来、一进来就对着我趴下翘屁股,你管这个叫小打小闹?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谁不穿裤子了!我只是裤裆裂了!” 纪景年大喊道:“如果不是你又掳走了我家猫,我才懒得上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