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落后一步,眸色沉沉地望着大夫, 血迹干涸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头。
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位姑娘,是否受了惊吓?”
“惊吓?”陈岩扭头看向江楚。
江楚低声道:“方才在郊外, 她曾差点儿被一条银蛇袭击,虽没有被咬,但恐是被吓住了。”
大夫捋捋胡须:“这便对了。方才我问了伺候的婢女,这位姑娘这段时日都有些苦夏没胃口喜凉碗, 这热就存在了心里头, 若是受了惊吓或是什么别的引子,这热就发了出来。看着凶险,实则能发出来也是好事, 免得在心底存成了症候。我开些药, 吃上几日即可。只是这段时日不可贪凉, 静养些时日即可。”
“有劳大夫了!”陈岩这才松了口气,忙拱手揖礼,还亲自收拾了旁边的书案,给大夫磨墨,一边细细问着这段时日如何照顾。
江楚立在一旁,目光牢牢地盯住大夫笔下,将所有内容都记下。待大夫写完,江楚这才开口:“容与,药我让人去抓,你就在此处,我送大夫出去。”
陈岩也实在放心不下陈苗苗,闻言眉一舒展:“多谢江夫子。”说罢,他朝大夫一拱手,径直往里间去了。
说是送,那大夫偷瞄了一眼江楚,身子不知不觉微微前倾,倒像是跟着江楚一般。江楚倒是没留意这些,回忆了这两日的事,忽然道:“大夫,你方才说,惊吓或是别的引子,都可能引发这热散出来,还有些什么引子?”
大夫慢条斯理道:“这就有很多了。比如,本就心中存着热,但是在日头底下待得太久。再比如,太过劳累也容易。还有,饮了烈酒……”
听到前两样,江楚的脚步蓦地顿住,眸色一沉。他正要说话,门口的小厮领着方才驾车的护卫匆匆进来:“头儿,山长那边有请,说是有急事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