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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推让之后,陈岩留在了自己的房间,江楚住了西稍间。

陈语提了水进来:“江夫子,里头的浴桶是新的,洗干净了。这是热水,这是凉水,我先给您倒进浴桶?”

江楚将佩剑放下:“有劳,我自己来便是。”

陈语离开后,他打开了窗,外头雨已经小了许多。外头漆黑的一片,只瞧见陈岩和陈语撑着伞提着灯笼往二进去了。

沐浴之后,江楚这才觉得浑身轻了许多。待瞧见陈岩嘴角上扬地回来,他才关上了窗,转身吹熄了灯。

昨夜那番狂风暴雨,次日还是不到卯时就天亮了。江楚起身的时候,外头还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江楚也不想惊动旁人,就在房内练拳。

江楚两套拳打完后,陈岩起身了,洗漱完立刻过来瞧江楚。见江楚已经练出了汗,他又让陈语提了水来。等到江楚沐浴了出来,朝食已经备下了。

经过了一晚,再同桌吃饭,陈岩就自在了许多。他眼见江楚的筷子仍频频伸向那芥菜丝,越发肯定了心中所想:江夫子果然是很喜欢这菜,幸好他吩咐陈语给林婶说多备些。

论理,用过饭后,江楚应该自己提出告辞了。然而,放下碗筷之后,江楚开口道:“前儿个听你师父说,每次的功课你都做了两篇文章,可有此事?”

陈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去拿了文章。他曾听师父说过,江夫子虽然蒙荫十五岁就出仕,但他当时已经中了举了。若是他继续考下去,以他的才学,恐怕能荣登状元。师父长叹自己早已远离朝堂,有些事也教不了。而江夫子如今正在朝上,若能得他指点,这可是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