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山心中更是狐疑,但他完全不想探究任穗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截了当地拒绝:“多谢。不过不必了,凌云食肆的就很好。”
他话音刚落,凌云食肆的窗户又打开来,陈苗苗的声音响亮而动听:“今日新菜已上,正是夜间闲聊看书、对弈纳凉最佳夜宵,口味众多任君选择,外带还可便宜一成!”
苏重山加快了步伐,走到窗前,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就先开口:“老板,我要一份。”
哦,她还没来得及展示呢。陈苗苗嘴角一勾,招手道:“来,抬出来吧。”
见林伯和林婶抬着什么东西出来。众人连忙围了上去,齐齐一怔。
陈苗苗的面前放着一个烧烤架,就如同现代的烧烤架一样,只是没有上面的那层网,中间是炉子,里头的炭还红红的。而炉子上面,斜着四十五度的样子架着三根铁棒,正好串着三只烤兔。兔子身上涂满调料,烤得外皮金黄。随着炭火的炙烤,表皮上的油脂顺着缓缓淌下,滑落进炭火里时,忽然燃起了一星火,随即就被陈苗苗的扇子给扇熄了。
如果说炸鸡的香是一种纯粹的扑面而来的那种直球式,那么烧烤的香就是无孔不入的那种立体环绕,全方位无死角,堪称无孔不入。哪怕你只是单纯的路过一条满是美食的小街,绝对不会错过它的美妙滋味。
烤肉谁没吃过,但是这样霸道的味道,绝对是街头的王者。尤其是凌云食肆推出来的东西,绝对的色香味俱全。随着陈苗苗手中的扇子扇动,三只烤兔的香味逐渐出来了。似是有些微的辣味,不,好像又被一种独特的香给掩盖住了。
“快看,三只兔子的颜色好像有点儿不一样?”有眼尖的人立刻说道。其他人本想凑上去,但是奈何苏重山已经开了口,他们不好越过他,只得在他身后探头踮脚。
总算是有人发现了。陈苗苗微笑着一一介绍:“这是三种味道的烤兔。中间这个是香辣味,左边这个是五香味,右边这个是安息茴香味。一份四十文,也有半份。”
苏重山丝毫没有犹豫:“一样来半份。”
陈苗苗却没有动:“若是一人享用,则一份足矣,最好一次吃完,这个天不经放。”
赵时休在里面探出头:“苏兄,我们晚间不是要对诗吗,一人要一个口味的,不是正好吗?”
自打苏重山上回坐在陈岩边上,后头陈岩时常过来与他探讨学问,连带着他和赵时休郑立询两人也熟悉了起来。其实今晚他们并没有相约,但是听了赵时休的提议,他觉得对诗是个不错的提议,点头道:“那我就要一份香辣的。”
陈苗苗点点头,笑容越发灿烂:“是这会儿就拿,还是先进来吃完饭再过来取。”
里头的赵时休又探出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苏重山眼中闪出笑意,放心地将铜板递到小竹篓里:“先吃完饭吧。”
陈苗苗给了他一枚新号码牌:“等会儿凭号取即可。香辣烤兔一份,等会儿取。”
苏重山刚走,他身后的人立刻跟上,将钱放进了竹篓里:“我要半份香辣的,这会儿就要。”
陈苗苗应了一声,拿起了正中的那只香辣烤兔,放到了旁边的干净菜板上。她手起刀落,动作非常快,已经砍成了四大块。陈苗苗戴起特制的手套,将切好的兔子放进了筲箕里,开始撕起了烤兔。兔肉烤得干酥酥的,一撕,那肉就顺从地跟着她的手与骨头分离,断裂的地方能看得出肉一丝一丝的,不知道是烤出来的还是涂抹在外的油从兔肉表面溢出,让表皮润泽了许多。
陈苗苗的动作十分快,看上去似是没有怎么用力,就已经撕完了一只。她拿起一只大碗,用大汤勺舀起一勺兔子肉,然后动作飞快地往里面撒了一小把辣椒,还放了些调料,最后还撒上了一小把花生米和芝麻,左手拿碗,右手拿筷子,双手并用,兔肉就拌好了。她将碗一斜,筷子一拨,兔子肉已经稳稳当当地堆放在了油纸正中。她头也不回,喊道:“打包。下一位。”
石榴凑了上来,像是包药一样把油纸包了起来,众人这才发现油纸外面还包了一层荷叶。直到仔仔细细地捆好,石榴这才递给苏重山:“您的香辣烤兔一份,请慢走。”
第三位更是直接:“我不用打包,我就在这里尝尝,我要安息茴香的。昨儿个那炸鸡,就这个味道最让人难忘!”
陈苗苗照着方才的流程,又分解了一只安息茴香味的烤兔。跟刚才的香辣烤兔调料有所不同,不过最后一步仍是撒上花生米和芝麻。她笑着将盘子放在了旁边的柜台边沿:“里面请。”
苏重山心中更是狐疑,但他完全不想探究任穗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截了当地拒绝:“多谢。不过不必了,凌云食肆的就很好。”